“蘭貴妃是從哪裏說起的話，華妃娘娘是看小皇子要摔倒趕緊抱了起來，怎麽就變成抱走小皇子了呢。”惜紅辯解道。

“本宮是在問華妃，幾時輪到你一個奴婢多嘴？”蘭貴妃呵斥了惜紅，又對十七說道，“冷十七，你有皇上的寵愛還不夠嗎？偏還要本宮的孩兒？你愛來就來，愛走就走，皇上對你如此驕縱，所以你便目中無人了嗎？論位分，你還要向本宮請安呢！”

一歲小童還不會說話，十七百口莫辯，被蘭貴妃說的啞口無言。

“是啊，本宮都差點兒忘了，即使得到皇上寵愛又如何，自你進宮來，皇上沒有一個晚上是和你同枕共眠的，他不碰你，你可知道原因麽？”蘭貴妃咄咄逼人，嘲笑道，“因為你被其他男人——”

“夠了！”十七被激起怒意，下一句就要大罵時，不知什麽時候來的玲瓏卻拉住了她。

“蘭貴妃過於心急，口無遮攔了。”玲瓏朝地上指去，“小皇子走路的小腳印還在呢，可見旁邊沒有大人跟著，看小皇子摔了幾次的雪印，和華妃跑過來抱住小皇子的腳印，就知道不是華妃抱走小皇子的。恕臣妾直言，蘭貴妃緊張過度說了這麽多氣話，是真的傷人。”

蘭貴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，什麽話也不說，帶著奴才們扭頭就走了。

惜紅欠身請安，對玲瓏很是感謝道：“謝謝容婕妤在這裏為娘娘解圍。”

“我和十七是姐妹，我不幫她還要幫誰？”玲瓏靠近十七，低柔問道，“沒事吧？”

“沒事。”十七側過身去抹一抹眼角流出的一滴淚花，無奈笑道，“看見越兒，我想起我的綿綿，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。”

玲瓏把手裏的盆景放下，輕輕摟住她安慰道：“你在那個宮裏已經死了，人即使再壞，也不會對一個不谙世事的嬰兒下手，你放心吧。”

十七點頭，眼淚流個不休，“但願如此。”

經此一事，十七一連一個多月不見奉華，他傳她去紫宸殿，她便稱病，他來找她，她便鎖起門來，隔著門說會兒話，然後咳嗽幾聲便說要歇息了。

甚至有一天，下著很大的雪，他在外頭等了一天，她都沒有開門。

“娘娘為何不見皇上呢？”惜紅不解，擔憂地一邊磨墨一邊問道，“那日之後，皇上得了風寒，在紫宸殿養病三天了。”

十七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，淡定地下筆寫字，“小小風寒，於他而言只是毫毛，他只是在那裏等著我過去。”

“難怪蘭貴妃和敏妃前去照料，也被拒之門外。”惜紅還是不懂，“可皇上也沒做錯什麽事情，為何娘娘連見也不見皇上一面？”

“那日蘭貴妃的話提醒了我……”十七停頓不說，反而笑起來，“事成之後你就懂了。”

這日雪停，十七在長楊苑和衛九，春秋說話，她特意帶上新釀的花酒，逼著衛九一連喝了三杯。

“怎麽樣，可找到蔣玉甑了嗎？”十七再次追問。

衛九幹脆把被子藏在袖裏，就怕她倒酒，“你無論讓我喝幾杯，我說的話，就是真話。”

春秋更幹脆，把酒樽拿了過去，“你也別為難師傅了，我們打探過了，蔣玉甑自從被逐出皇宮後，的確沒了消息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。”

“安心吧，以他的武功，他不會死的。”衛九說道。

“那……”十七再三猶豫，還是低下語氣，乞求地看向衛九和春秋，“那……可否再幫我一忙？”

“你可真多事情要人幫忙——”

衛九淩厲的剜春秋一眼，春秋馬上住口不言，他便問道：“幫你的忙多了，不差多一件少一件，說吧。”

十七松一口氣，“幫我了解一下皇宮的情況……我的女兒綿綿，她還好不好，現在誰照料著，宮裏有沒有人欺負她，可以幫我打探打探嗎？”

“這個師傅幫你打探過了，你的女兒——”

“春秋！”衛九低聲喝道，“我教你要管住嘴，你都渾忘了嗎！”

春秋嚇得坐的筆直，捂住嘴不說話了，東張西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。

“現在司徒宜妊照料綿綿，朱熠對外稱她是綿綿的生母，晉她為貴妃，後宮獨大，無人敢欺負綿綿，除非不要命了。”衛九緩緩道，“所有人都好，你顧好你自己就行。”

“皇上！”春秋忽然驚叫。

那人看也不看春秋，直徑走到十七身後，面色寒如冰山，他道：“華妃，你讓朕好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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